老木雕羅漢之六



黃槿花



黃槿花之一


黃槿花之二


從虎尾糖廠公園沿虎尾溪堤防直到興南大橋,種植一排黃槿樹。


黃昏天空才放晴


黃昏講堂上空的雲彩


早晨的天空


黃昏的天空


    從台糖公園沿虎尾溪堤防到興南大橋種了一排樹,最近到雲林監獄上課,不經意的發現,樹木陸續開花,而且花朵就是我小時候留下深刻記憶的黃槿,原本我一直惋惜台灣少見黃槿樹,沒想到在虎尾溪側,居然種植了一整排的黃槿,如果不是看到那熟悉的黃色大花朵,只看到樹葉,我真的還叫不出樹的芳名。對我來講,黃槿樹暌違我的視野,起碼有四十年以上,我一直很懷念開著大黃花的黃槿樹,今天我到雲林監獄上課,特別帶著相機拍下黃槿樹不是很動人,卻很親切的身影,腦海中一時好像思潮澎湃起來。


   自幼在農村長大的我,我懷念的不只是黃槿樹,任何消失的草木,即使只是一根草,都一樣讓我懷念這塊親切的土地,尤其是小時候的土地。那時的感覺,土地的生命力似乎很強韌,到處都長滿了不知名的草木,只要來一陣雨,轉眼便長得欣欣向榮。


    在我的兒時記憶中,農村除了大黃槿樹之外,還有成排的七里香、燈籠花、及巨大的鳳凰花。七里香開花時,好多的蜜蜂在花間飛舞,燈籠花可愛得像一只喜氣洋洋的燈籠,甚至還有一種我說不出名的紅花,如果把花摘下來,可以吸吮它甜甜的汁液,有時整個籬笆開得一片紅,也有一種浪漫的美。


    最有名,且最令人懷念的是含羞草,這種草只要用手去觸摸它,它就害羞似的合起來;另有一種叫做酸梅草,摘下來吃,感覺像吃酸梅似的,有略微酸酸的感覺。更難得的是只要有土地,到處可見茂盛的藥草,如車前草、虎耳草等,當時每一塊土地都充滿了生命力,所以當時對我們來說,即使沒有電腦等新奇的遊樂,但是鄉村就是最大的樂園。當時每一條大小河流,都會有魚的生存,所以很多的童趣生活豐富了我的記憶。


    後來發明了農藥,雖然消滅了一些害蟲,但也消滅了不少人類最需要的植物與生物,甚至一度連最多的螢火蟲、蝴蝶、蜜蜂等都看不到了,所以自從農藥發明之後人類就註定與動植物共生共死,只是人類有頭腦,生命拖得比較久而已,人類如果繼續使用農藥,繼續使用塑化劑,人類當然不可避免也會被毒害到消失絕跡的一天。


    最近鬧得大家惶惶不安的塑化劑,在生活各種飲料食品中,居然使用了長達卅年,快要和農藥的歷史比久,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。人類為了賺錢,居然用毒劑慢性害人,我都懷疑提供塑化劑的廠商,是不是被農藥害死的動物,轉世來報仇的,否則怎麼會明知有毒,還賺這種沒有良心的錢。


    人類未來必須面臨雙重以上的毒害,農藥、塑化劑及其他尚未被揭發的各種毒害,最不可思議的是毒害人類的兇手,竟是人類自己。


    所以今天當我看到黃槿時,我所懷念的不只是黃槿的花,而且包括許多伴著我童年成長的動植物,這些原來在我的記憶中最為鮮活的動植物,如今陸續的絕跡中。我也陷入深沈的思考,人類在國與國之間,家與家之間,人與人之間,動輒使用殘忍的手段,追求個別利益的生存,其實,在佛法的道理上,消滅別人就是消滅自己,照顧別人,其實就是照顧自己。人類如果不在追求各種的利益享受中覺醒,未來人類所要面對的生活挑戰,絕對不只是農藥,或塑化劑而已,一個塑化劑可以毒害人類卅年而不自知,可見人類沒有想像中那麼聰明,人類的聰明都是屬於佛法所說的「世智辯聰」的小聰明,因而無明特別嚴重,經常執持四種顛倒而不自知,包括無常執常、無樂執樂、無我執我、無淨執淨。


    老實說,我不太喜歡高科技的生活,對文明的時代也不太能適應,我更加懷念兒時的社會,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,幾乎都是善良的人,你不太需要去提防周遭的親友是否隨時會謀害你,也許知識不是很高,但卻有很高的道德標準,感覺那時的世界,就是人間的淨土世界。如果這個環境,可以回到從前,即使少了一些生活的享受,我還是樂於時光倒流。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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