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梅雨不下則已,一下即帶來驚人的雨量,台灣到處可見雨水泛濫成災的景象。在強降雨時,室內室外,形成一個祥和與恐怖強烈對比的世界,雨水夾雜著尖銳的雷聲,很多人昨晚可能過了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,幸虧今天早晨八點以後,暴雨就慢慢停了,水患不再擴大。天有暴雨,有急降雨,人有順逆、吉凶、禍福等無常,暴雨何時會來,雨量會有多大?沒人可以正確的預測,就如同我們沒有辦法完全掌握心靈喜怒哀樂的變化,是故佛法說「觀心無常」,這也是一種修行。人生千萬不要只顧著享樂,忘掉了災難煩惱可能隨時尾隨其後,雖不必杞人憂天,但也要有隨時面對人生各種挑戰的準備。

    昨晚十點以後,就開始下雨,在漆黑中,看著路燈下的雨水,最容易看清雨勢。直到今天早晨起來作早課,雨還在下,但佛堂內則顯得祥和。平常週六作完早課,就外出買明日念佛會供佛水果,今天拖到七點才出門,雨還不停,後來勉強開車出門,安溪里通往街上的道路,在統領KTV附近,道路積水甚深,只好遶道興中里上街,在文科路與博愛路口,積水如溪流,汽車慢行還是可以通行。到了德興路菜市場,許多店家都沒開門,我只好無功而返。直到上午八點半以後,雨勢較緩,再外出購買水果。之後,一度看到講堂上空的陽光露臉,感到倍覺親切、溫暖。

    面對著暴雨,我們的心識感覺是敏銳的,看起來像是世界末日,充滿著黑暗與恐怖,這種恐怖黑暗的感覺每分每秒未必都一樣,不斷的在生滅中,也許安慰自己雨馬上停了,也許又煩惱不知下到什麼時候?這樣的暴雨不知會不會造成災害,會帶來多大的水災等,心念不斷在改變,若是不讓念頭靜止下來,很難獲得祥和的感覺。

    小乘佛法的修行,比較強調四念處,也就是身念處,觀身不淨;受念處,觀受是苦;心念處,觀心無常;法念處,觀法無我。所謂觀心無常,就是我們的念頭有粗有細,隨時都在變化,如果你沒辦法讓心靜止下來,可能錯以為心念是不變的,卻不知心識常處於念念生滅中,如果沒辦法適當的處理節制,就會形成所謂的痛苦煩惱。例如處在佛堂,心念若是靜止的,感受的是祥和的氣氛;心念若是不斷受到外界的雨聲、雷聲等聲塵的影響,就會顯得坐立難安。

    所以即使學習大乘佛法,有志六度萬行,修菩薩道,也要有四念處等的修行基礎,否則讓心念不斷的起伏變化,心就難以安定,痛苦煩惱也無法息滅。如同天空的雲彩,不管是白雲或烏雲,每一個時刻都在變化,只是變化的快慢或幅度的大小,讓人一時不容易察覺而已。

    觀心無常,也就是我們經常會說的「世事無常」,同時也是佛法三法印中所說的「諸行無常」,心行表面好像分開,實際心行是合一的,這樣才能修到動靜自如。例如面對暴雨,又要出門,心行合一,容易保持安全;心行不合一,很容易閃失,造成差錯。人生不斷在變化中,我們必須學會如何調適自己的智慧,否則經常會處在煩惱憂慮當中,難以自拔。

    如同風雨來臨之前,若是及時關閉窗戶,就多了一層安心的感覺。問題就在風雨什麼時候要來,誰都無法確實知道,只能從生活的經驗及觀察來做考量,否則太早關閉窗戶,可能造成室內空氣不流通,容易有沈悶的感覺。若是疏忽,來不及關閉,又可能有被雨水侵襲釀災的擔心。若是有驚雷,煩惱更多,在外工作的人,擔心被雷擊,在室內的人,情緒也會受到干擾,甚至擔心電器用品是否會被雷擊而損壞,如果被雷擊,修護上可能無緣無故多出數千元或上萬元的花費,更影響到使用的不便。不要說是人生無常,單單只是一場暴風雨或雷雨,我們心識的起伏作用就相當的複雜,何況是人生萬緣所產生的副作用,隨時可能給我們帶來喜怒哀樂的變化。是故,碰上人生無常來考驗時,盡量往好處去想,雖然有風雨,但心想維持不會太久;雖然有雷聲,但不見得與我有關。   

    世事無常,觀心無常,是故,大家要多親近佛法,知佛知見,入佛知見,行佛知見,佛的知見即是解脫人生痛苦煩惱的最好法寶。雖然人的吉凶禍福是受累世的業力所影響,學佛修行的人,未必就沒有災難,但即使碰上災難,也容易獲得貴人相助,也容易轉危為安,將煩惱的問題圓滿解決。是故,眾生若要獲得生活安樂,除了經常懺悔業障之外,更要隨時檢視自己的心念,若是不夠恭敬或虔誠,就難以與諸佛菩薩感應道交。

    每次看到暴雨等天氣突然的變化,我常連想到人生無常的問題,用天氣來隱喻人生的無常,覺得相當恰當。若能以觀心無常來面對人生的無常,凡事容易有萬全的準備,就如同心中有佛的道心永遠不變,就能常得佛法甘露的滋潤,就能常得光明的普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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