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前,沈香的價格暴漲,真正奇楠沈香,價比鑽石。於是,有人在台灣推廣種植沈香木,後來這些沈香木,以一般木材砍掉為多,因為沈香木本身不香,必須透過大自然或人工的方式,讓樹受傷長出益菌,日積月累結痂而成沁人心鼻的香氣。這種現象,如同人人皆具佛性,透過種種煩惱的試煉,佛性更能清楚展現。是故結痂可以生沈香,煩惱可以生菩提。
今天是一個陰偶雨的天氣,直到下午三點半後,灰暗的天空才轉為藍天白雲,且見到陽光。庭園觀世音菩薩前的一株橘色百合花已經盛開,含著雨水的白色百合也含苞待放。這些景象,讓人聯想我們所處的娑婆世界是一個苦多樂少的世界,人人皆有煩惱,只是煩惱不同而已,經過煩惱不斷的洗禮,有的人生觀更圓熟,有的開始親近佛法。是故,達磨悟性論曰:「一切煩惱為如來種心,為因煩惱而得智慧,只可道煩惱生如來,不可得道煩惱是如來。故身心為田疇,煩惱為種子,智慧為萌芽,如來喻於穀也。佛在心中,如香在樹中;煩惱若盡,佛從心出;朽腐若盡,香從樹出,即知樹外無香,心外無佛。若樹外有香,即是他香,心外有佛,即是他佛。」
沈香雖貴,但一般大眾對沈香的形成,知道不多。沈香木本身不會產生香味,所以種植沈香木未必能有沈香的收益。好的沈香,是沈香木的樹幹,經由大自然環境如雷擊、蟻咬等方式,導致樹木受傷,在樹幹的傷口處長菌,久而久之,結出香油出來。另外,沈香有的長期浸泡水中,有的掩埋在土中,所以沈香也有水出,及土出等未腐之木,也會蘊育成不錯的沈香。當沈香供需增加,來不及等到自然結痂時,後人則以人工方式製造樹木的傷口,以協助接受真菌的生殖蘊油,但比起天然形成的沈香,品質有一段差距。所以沈香不像台灣的珍貴木材檜木、或牛樟,只要年代久,樹木本身自然含有香油。台灣在十年前,有人在推廣種植沈香樹,賺錢的可能只有推廣者,種植的農民大概都無法賺到錢,因為沈香木本身並不香,如同一般木頭,甚至不如樟樹有天然的香味。
由於沈香的自然形成不易,價格隨著供需的增加,自然水漲船高,但沈香的品質大有不同,香氣及價格相差十萬八千里。有的便宜到可以用來做木枕頭,一個枕頭不到一千元;也有一條手珠,貴到數十萬元之多。所以不懂沈香的人,千萬不要有貪念,否則花了許多金錢,未必能買到真正的沈香。
如果對沈香的知識稍有了解,再讀達磨悟性論,對香由樹出的這段話,便能心領神會。尤其是「朽腐若盡,香從樹出」的確是很傳神的描述。此外,賣沈香的商人,知道世間好的沈香難求,但在大家追求購買沈香的時機,為了賺眾生的錢,只好偽製沈香。達磨悟性論說得妙:「樹外無香,心外無佛,若樹外有香,即是他香,心外有佛,即是他佛。」所謂他香,可以說是冒充的香,例如商人將木頭或製好的念珠,浸泡在特製仿沈香香味的液體中,然後以沈香來賣,換言之,以魚目混珠的方式來賺錢。所以將沈香拿來鼻子聞,就能聞出如中藥般香味的沈香,反而欲蓋彌彰,未必就是真的沈香。據說真的沈香,必須用手去磨擦生熱,才能聞到香味;或者用火燒它,用熱水澆它才能聞出香味。所以買沈香最怕花了巨資,卻買到仿製的他香。
學佛修行的道理也一樣,心外無佛,否則即是他佛。他佛意指不是真佛,真佛不常稱自己是佛,而是自然展現萬德莊嚴的梵行。所謂他佛,就是無形界所冒充,或是人自己所偽裝,為了貪圖供養,或為了廣招信徒,裝模作樣,把魔術當神通來使用。所以當眾生覺得佛舍利的莊嚴殊勝時,就會有人仿製舍利,最可笑的是有人用花生的根鬚來仿製為佛陀的髮舍利,後來還是被人揭穿。不管是「他香」或「他佛」,都不可能永久欺騙眾生,總有被揭穿的一天。
所以達磨悟性論又說:「離心無佛,離佛無心;亦如離水無冰,離冰無水。凡言離心者,非是遠離於心,但使不著心相。」「離佛無心者,言佛從心出,心能生佛,然佛從心生,而心未嘗生於佛。亦如魚生於水,水不生於魚。欲觀於魚,未見魚而先見水;欲觀佛者,未見佛而先見心。」所以以心念佛,心即是佛;心生即佛生,心不生與佛相距遙遠;迷時在此岸,悟時在彼岸。此岸者凡夫也,彼岸菩提也。
沒有貪念,就不會花大錢買到假沈香;沒有名聞利養的念頭,就不會發「未証謂証,未得謂得」的大妄語,商人大妄語,難免落刑罰之罪;修行人大妄語,難免受苦無量,更落地獄果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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