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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下了些毛毛細雨,天空陰暗,才稍微回暖的氣溫似乎又開始降低,這是冬日的典型氣候,每下一場小雨,代表氣溫會越來越冷。紀錦義居士、吳安治居士、及俞旭展、陳淑儀夫婦相繼來禮佛、來訪。在這樣的天氣中,熱茶最能暖和心田,清談起文物賞玩交流,好像另有一種驅寒作用,多少有小確幸的感覺。由弘一大師的書法,談到台灣的玉市設攤,再談到大陸的古董鑑定,有人花了二百多萬元人民幣買了時大彬、陳鳴遠等大名家的茶壺,專家鑑定結果是每支只值一千元人民幣。當知出入古董市場,如果貪念太重,經常表面佔了便宜,實際反而吃了大虧。人生許多場合,之所以會吃虧上當,亦復如此。當知,人生道場避免受騙,首在戒貪。

 

    紀老師看到講堂一幅吳湛圓畫家的魚趣,談到畫中用印的藝術也很重要,又談到弘一大師的書法有其特殊風格,包括大家所熟悉的「悲欣交集」四字墨寶。由藝術收藏談到大陸一項古董鑑定的節目,有人買名家茶壺,本來覺得撿了漏,那知鑑定的結果,反而上了人家的大當。接著,退休老師俞旭展夫婦談到上週到台北建國玉市擺攤,又要睡旅館,又要繳交攤位租金一千六百五十元,既辛苦又不划算。但賺到了精神的快樂,因為他所交流的玉器品質,多位收藏家都表示肯定。

 

    俞老師從國中退休之後,本來可以成為補教名師,說不定可以賺比較多的錢,但因喜歡收藏玉器等古董文物,因而到台中公園舊玉市、台北建國玉市客串擺攤,主要就是為了享受那一份文物交流的樂趣。否則以台灣目前的景氣來說,古董文物買賣,正處在寒冬時期,生意難做。據說有很多攤位整日下來,居然交易掛零,反而要支付一些攤位等必要的開銷,有時相當不划算。若是以此來養家,恐怕日子就會更難過。

 

其實,台灣收藏界人士早知道,古董市場在十年前就逐漸走下坡,有一年不如一年的現象。從街頭和玉市就可以嗅出氣氛。在二十年前,台灣各鄉鎮的街頭、夜市都有人擺攤賣茶壺或藝術品,現在不但街頭少有賣藝術品,同時古董店也一家又一家關門,沒有關門的,也都經營得很辛苦。

 

但中國大陸恰好相反,大陸因經濟崛起,民眾收入大幅增加,有能力收藏古董文物的民眾比比皆是。往年大陸的賣家拼命討好台灣的古董商,現在大陸的買氣比台灣好,藝術品行情節節上漲,反觀台灣的古董市場,日益萎縮,有能力的人,只好想辦法將好東西回銷大陸。古董界的一股寒流,可能與政黨輪替有關,也可能與民眾將花錢的熱情轉到旅遊、美食有關。

 

古董市場的興衰現象,說明了十年風水輪流轉的現象重演,十五年前,大陸畫家不斷跨海來台辦展覽,如今大陸畫家,無人有意願來台灣開畫展,因為在大陸開畫展,收的是人民幣,比台灣收入好許多,自然不需要再遠渡重洋到台灣。

 

    以前大家都說建築業是火車頭工業,房屋市場的興衰,可以看出經濟景氣的興衰。古董文物的收藏,大概也如此,如果台灣的收藏古董風潮可以再帶動起來,那麼大家對台灣經濟景氣就會更有信心。

 

三十年前,我對命運感到好奇而自行研習紫微斗數,知道自己的田宅宮有文昌星,財帛宮見地劫星,所以為了化解破財之災,我開始購買藝術品,表面上將錢花掉,實際將錢保存下來,但藝術品買多了之後,只是為了滿足擁有,實際無法一一欣賞,反而失掉了許多玩賞的樂趣。知足常樂,這句話也適用在藝術品收藏上,道理相通。不過,由於自己沒有貪念,值得安慰的是很少受騙。

 

    一個家庭的生活空間,能夠掛上一幅畫,擺上一支瓷器、木雕等藝術品,增加不少優雅與美感;一個人的心靈空間,如果讓佛法進駐,同樣可以美化改造心靈更為喜樂自在。收藏藝術品,戒之在貪,貪則容易受騙,既損失金錢,也喪失品玩的雅興。

 

學佛修行如果只迷信神通,盲目追求,同樣也會失去喜樂自在,因為一旦著迷於神通與追求,最後可能落得財色兩失,與藝術品的收藏,有異曲同工之妙。例如台灣一位中醫師喜歡買瓷器,每支瓷器動輒花費二、三十萬元,但經師範大學曾肅良教授鑑定,只有五千元到五萬元不等的價值,損失慘重。

 

收藏古董除了要有智慧之外,也要有福報。沒有智慧就會對古董起了貪念,有了貪念,就容易被老闆敲竹槓;有福報的人,容易碰上老實的古董商,沒有福報的人,碰上的都是打妄語的古董商,其實,人生不只是收藏古董需要智慧與福報,從事任何工作都需要智慧與福報。

 

選擇修行的道路,也需要有智慧及福報,如果沒有智慧,只有熱情,最後可能落得勞民傷財,卻無助於身心的改善。一個有正知正見的法師,不會打妄語,不會鼓勵你不斷掏錢做功德,不會說自己很有神通,可以改變別人的命運。現在媒體及電子網路很發達,大師是可以透過包裝,讓自己偉大起來,如果沒有智慧及福報,就會選擇到裝模作樣的大師。所以擇法就如同選購古董,必須謹慎小心,不可貪念或迷信太重,不要聽太多動聽的故事,因為一個實修的大師,絕對不會強調自己有實修,有多大的本事,也不會動輒叫信徒用金錢來做功德。

 

    學佛修行與賞玩古董文物的道理相通,貪念未必是得,強求未必是樂,隨緣自在才能免於得失的煩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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