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說明:一、霧散後,虎尾安溪慧日講堂上空的雲彩。二、早晨的天空。三、日出。四、日出之一。五、濃霧時,只見眼前燈籠,不見周圍景物。六、太陽再現。七、昨日的夕陽。
今天早晨六點初就有霧,六點半以後,霧更濃,連附近的安溪里大樟樹都看不見,濃到甚至連太陽的光線都被遮住,後來太陽發威,才又撥散了濃霧。我看到這樣的景象,感觸良多,眾生面對人生的態度,不是常在霧裡看人生嗎?雖然有時確有朦朧之美的感覺,但是濃霧也讓人看不清楚人生的正確方向,所以很容易迷失了自己,甚至視顛倒妄想為追求目標,視生活的享樂為自在解脫,但實際人生處處充滿陷阱,同時也可能是一個夢幻舞台,反而只有學佛修行,或做點可以利益他人的事情,才有機會留下人生的一鱗半爪。
在霧中,看風景,若有若無,虛無飄渺,感覺如置身於仙境;如是在霧中散步或在霧中開車,尤其是高速公路,如果不提高警覺,相當的危險,隨時可能被撞,也隨時可能撞人,霧裡人生的寫照也是如此,一直用膚淺的眼光來看人生,稍微不小心,就會讓自己陷於痛苦煩惱的處境。
我現在看人歡樂都不羨慕,俗家時也是相交滿天下的我,每年藉著慶祝神明誕辰,擺宴席聚會,高朋滿座。但是出家之後,會來看我的不到百分之一。其實,這也沒有什麼好抱怨,人生的常態本來就是如此,古人也多所吟詩感嘆。只是同樣的人生過程,有人走過了,知道是怎麼回事,從冷暖的深刻感受中,啟發了悟性;有人走過了,如處霧中,始終迷迷糊糊,如長不大的小孩。
就像臉書,對我來說,五百人按讚,和五人給我按讚,我不太在意數字;部落格也一樣,別人下載文章,可以得到幾百人閱讀,我每天寫一篇文章發表,閱讀人數不過數十人,如果我用點方法,增加一些人數絕對沒有問題,但不是真心的人數,多幾個少幾個,又有什麼差別。所以面對自己在臉書發表生活的真實感受,有時按讚的人,遠不如人家端出一盤小菜,就有數百人按讚,只是我不知道,他們是讚嘆臉書的朋友,還是垂涎小菜的可口。無論如何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,既然要參加臉書,對按讚的人數,就要學會欣然接受,如果害怕沒有人按讚,臉上無光,就不要參加臉書,或者想辦法增加臉書的朋友,在內容上也耍一點新奇。就我而言,臉書朋友也不想增加太多,因為我沒有時間閱讀那麼多臉書文章,我何必要崇拜數字?
就像不少人的部落格,繽紛熱鬧,閱讀人數多;虎尾安溪慧日講堂部落格閱讀人數不多,如果換了別人,不是早就不寫,就是設法改變刺激的題材。但是虎尾安溪慧日講堂的部落格,我既然抱定藉此弘法利生,就必須有自己的理念,同時也不能太在乎一時的閱讀人數,最起碼寫部落格,可以逼迫自己每天多一些用功,也許幾十年,或幾百年後,才能証明虎尾安溪慧日講堂部落格存在留傳的意義與價值。
所以現實面,我所住持的講堂,我必須欣然接受自己福德不足,以致法緣不夠興盛的事實。但是我在學佛漫長道路的耐力,我對佛法理念的堅持,更將它視為一種修行。反一個角度來看,如果我的福德因緣太好,每天都接受千人或萬人的崇拜,固然風光,或可能接受很多的供養,但也可能容易造成自己驕傲、自滿、迷失的開始。世間萬象,看起來好的未必是好,壞的也未必是壞,重要的是心中一定要有佛,佛就像濃霧中的太陽,可以讓你清楚辨別正確的方向。
常人看到美女,可能認為是艷福。佛在成道之前,他化自在天的天魔也派許多美女來迷惑佛,佛視為革囊眾穢,反而讓仙女有所覺悟,得到正確的教化。
眾生面對人生的態度,很容易就會流於霧中看風景,也許在朦朧中,只覺得風景如虛如幻之美,卻反而疏忽了暗藏陷阱的危機。所以學佛修行之後,別人所做的事情,我都把它當作一面鏡子,用來隨時反省自己,好的給自己勉勵,壞的給自己警惕。
眾生看人生,有時像看產品廣告一樣不切實際,廣告中,名人常擺出專家的姿態,告訴你那一種品牌是好產品。實際生活,專家未必用,也未必吃那種產品,但為了代言費的收入,即使幫忙廠商欺騙崇拜他的眾生,他也可以面不改色。但是學佛修行,強調直心是道場,我不能用類似不實廣告的心態去面對信徒或一切眾生,我必須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,所以即使香火不旺盛,我仍堅持自己認為正確的理念,不想對世俗曲意逢迎。
沒有直心的人,看不清楚人生的真相;沒有直心的人,容易諂曲迎合,心中的佛,就會遠離而不自知;沒有直心的人,無法「善別諸根,斷眾生疑」。維摩詰經說:「直心是道場」,楞嚴經說:「十方如來,同一道心,出離生死,皆以直心。」所以真正的修學佛法,必須發直心、深心、菩提心。因為直心是菩薩淨土,深心是菩薩淨土,菩提心是菩薩淨土。直心是萬行的根本,心淨則佛土淨。
眾生的習性,喜歡追求世俗的歡樂。但是維摩詰經中,天女問維摩詰居士:何為法樂?維摩詰居士說:「樂常信佛,樂欲聽法,樂離五欲。」所以真正的快樂,不是不斷去追求物質的享樂,而是找尋心靈自在解脫的最好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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