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念佛會之後，吳安治、李瑪莉、丁萬復、姜永芳居士等人留下泡茶，有人提到持戒修行的人，是否能飲用牛奶？牛奶算不算葷食？出家人中，確實有人不喝牛奶，甚至也要求其弟子不要喝牛奶。我的答案很簡單，想喝的人就喝，不想喝的人就不要喝，尊重個人的想法和習慣。
例如我從學生時代就不太喜歡牛奶的味道，後來吃素修行，甚至出家受了三壇大戒，雖然不會主動買牛奶來喝，但也不會將牛奶當作是葷食。
佛在遺教經中勉勵出家眾應該持淨戒，但什麼才算是淨戒，好像解讀各有不同。例如同樣是佛教，小乘佛教因為托缽化緣，魚肉都吃，但很重視持午的觀念；大乘佛教在持午的觀念上，採取比較彈性的作法，但在吃素的要求則比較堅持，甚至有的人持戒甚嚴，連牛奶都不喝。所以在飲食上，不能從漢傳佛教去看密宗、或小乘的修行人，否則就容易有爭論。
其實，在佛的悟道過程中，已經明白說無益的苦行，對悟道是沒有幫助，所以原來只吃一麻一栗，忍受饑餓的佛，才決定喝牧羊女提供的羊糜，以增加身體的營養，有了健康的身體，佛也因而夜睹明星而悟道。所以牛奶能不能喝，從佛的修行過程就可了解，但是如果有人不願喝牛奶，認為牛奶是給小牛吸食的，人不應跟小牛搶食，只能說尊重人家的堅持，並沒有可不可喝的問題存在。
過去，我曾經看過一則新聞，有一對夫妻同時皈依一處道場，道場將牛奶視為葷食戒喝。但夫妻不同心，有一人堅持牛奶不能喝，有一人用牛奶餵食幼兒，結果夫妻因而鬧到以離婚收場，這樣的戒律，就缺乏圓融的智慧，顯然對佛法，以及佛陀的行誼也未必了解。
在維摩詰經中，也有談到這個問題。佛要阿難尊者去給維摩詰居士探病，阿難尊者不敢去。他告訴佛，他曾經被維摩詰居士調侃一番。
阿難白佛言：「世尊！我不堪任詣彼問疾。所以者何？憶念昔時世尊身小有病，當用牛乳；我即持缽詣大婆羅門家門下立。時維摩詰來謂我言：『唯，阿難！何為晨朝持缽住持？』我言：『居士！世尊身小有疾，當用牛乳，故來至此。』
維摩詰言：『止。止。阿難！莫作是語。如來身者，金剛之體，諸惡已斷，眾善普會，當有何疾？當有何惱？默往！阿難！勿謗如來，莫使異人聞此麤言，無令大威德諸天及他方淨土諸來菩薩得聞斯語。阿難！轉輪聖王以少福故，尚得無病，豈況如來無量福會。普勝者哉？行矣，阿難！勿使我等受斯恥也。外道梵志若聞此語，當作是念：何名為師，自疾不能救，而能救諸疾人？可密速去，勿使人聞。當知，阿難！諸如來身，即是法身，非思欲身；佛為世尊，過於三界；佛身無漏，諸漏已盡；佛身無為，不墮諸數；如此之身，當有何疾？』
就當阿難尊者感到既慚愧又不知所措時，就聽到空中傳來佛的聲音：「阿難！如居士言，但為佛出五濁惡世，現行斯法，度脫眾生。行矣，阿難！取乳勿慚。」
維摩詰居士所開示也沒有錯，但佛示現娑婆世界的五濁惡世，既然示現生病之軀，就要以人間的療病方法來做。所以佛明白告訴阿難，把牛奶拿來給我，不用再疑慮。這一段，給對喝牛奶有疑惑的人，做一個參考，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，可以釐清不必要的疑惑。
是故，想喝牛奶的人，將牛奶視為素食；不想喝牛奶的人，將牛奶視為葷食，沒有什麼對錯的問題，只能尊重別人的想法和習慣。
其實，以牛奶的營養價值來說，也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觀念，有一派醫學專家說喝牛奶有助補充人體所需要的鈣質，也有一派持相反的意見，要不要喝牛奶，真正可以決定的還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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