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俗家的親人今日前往虎尾鎮東屯的納骨塔祭拜父母、祖父母。自從出家之後,就沒有和俗家的親人去掃墓祭拜父母祖先。每逢清明節,大概都是出家人在為眾生而忙碌,因為講堂沒有設牌位,自然也沒有舉辦孝親之類的法會,以致清明時節,反而落得清閒。中午先在講堂做完佛前大供,再到舊講堂祖先的牌位誦經、持咒、念佛,功德迴向往生父母及林家祖先,祈願他們不論處於何種世界,都能發願往生西方極樂世界,免受六道輪迴之苦。這也是悟耀表達孝思的微薄心意。
清明祭祖,最容易想念往生的親人,悟耀也一樣。轉眼母親林翁格離我們遠去已經有三十多年,如果轉世為人,已經是適婚期的年輕人;父親林庚三則離開我們二十四年,生前是虎尾救世堂的鸞生,為人誦經時,他負責拉胡琴,大家都親暱的稱呼他「阿三哥」。
記得在我未出家之前,救世堂舉辦中元超度法會,我到達現場時,剛好看見救世堂的乩生在地上爬,狀似很痛苦,而且腳好像被鐵鍊鎖住。我剛到會場不到一分鐘,乩生改坐在椅子上,他的手勢,正在輕快自在的拉著二胡,大家看到這一個動作,異口同聲說:「是阿三哥」,於是有人催促趕快去買米酒、花生米。原來不喝酒的乩生看到有人送來米酒,倒了一杯就喝,然後以父親的口吻開示:今天是由往生鸞生示現說法,由此可見地獄的刑罰很苦,所以請大家不要做壞事,要多做好事,才不會受到嚴重的刑罰。他現在在濟公活佛的身邊,四處去救世,很忙碌。
這是我親眼見到父親往生後示現的一幕,迄今仍留有深刻的印象。
父親在世時,喜歡喝米酒,只要有花生米、豆腐等小菜,就吃得津津有味。他的一項特色是長年不洗澡,但身體只有煙酒味,卻不會發出臭味;別人喝酒會發酒瘋,父親平日沈默寡言,只有在喝了米酒之後,變得幽默起來,故事、笑話源源不絕,所以在救世堂為人誦經服務之後,大家習慣會請他喝幾杯米酒,而父親雖然愛喝米酒,但酒力有限,很容易喝醉,所以我常在三更半夜擔心父親騎腳踏車的安全,直到他回來才放心。在我的心目中,父親是個有福報的「涼祿王」,他對家裡唯一的貢獻就是把薪水交給母親,其他家事一概由母親一人操勞。即使母親生病期間,有時準備簡單的飯菜,也落在我的身上。
所以在這一生中,我最思念、掛念的是母親,最遺憾的是新建的房子才完成一半,母親就撒手西歸。
母親自幼喪母,所以有一個極為陰暗的童年。長大後,嫁給父親,父親不但家裡貧窮,年輕時膽子小,體弱多病,母親為這個家背負著沈重的責任。直到三十幾歲,父親加入救世堂的鸞生行列,身體才變好,膽子也變大,他在糖廠木工寮工作之餘,晚上或假日,常隨救世堂義務為人誦經,三更半夜才回來,當時很少路燈,市區到鄉下,兩旁都種植陰暗的木麻黃,風吹時,沙沙作響,膽子小的人可能晚上都不敢出門,何況是三更半夜。
父母生了十個小孩,哥哥及我最慢出世,所以特別受到父母的寵愛照顧,即使家裡貧窮,但母親寧可她一個人吃苦,也不會讓我們做一些掃地等稍微粗重的工作,為了我們的學費,更得省吃儉用,想盡辦法張羅。
平日母親為人做農事長工,早出晚歸,還要張羅家裡一切洗衣煮飯等瑣碎家務,但是從來沒有聽過她有怨言,總是默默的,堅強的為這個家付出,終於在我初三時病倒,從此每年秋冬半年時間,大概就是母親躺在病床的時間,直到我大學畢業,在社會工作依然是如此。母親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兩個小孩都沒有讓她失望,哥哥明志工專畢業後,很快進入台塑系統工作,後來在長庚醫院擔任機械工程師,長庚的自動病床,很多是他們所開發。我則考入中國時報,擔任採訪工作,並且夫妻都是中國時報記者。
學生時期是我人生最感陰暗的歲月。每年秋冬,都在為母親的健康而煩惱。記得當時,放學回來,除了做功課,簡單的煮飯燒菜,幾乎都在病榻陪伴母親,所以她的痛苦,迄今歷歷在我的眼前,感同身受。
我在學佛修行之後,想要一字一拜佛經,首先選擇藥師經,就是長期累積對病苦的感受,希望有機會用佛法幫助別人解除病苦,當知,病苦實在是人生的一種莫大折磨。我比哥哥知道更多母親的一生,也因為長期守在病榻前照顧母親,母親如果身體好一些,就會娓娓敘述她的童年,她所經歷的痛苦,但是她從來不會長吁短嘆,怨天尤人,即使生病對家中的神明都很虔誠,早晚叮嚀父親及我記得上香。
有時父親難免說「妳那麼信神,神有在保佑妳嗎?如果有保佑,怎麼會經常在生病?」母親就會當場糾正父親:「不要亂說話,神都是在暗中保佑我們,我的身體疾病要怪自己的命運,不要怪神。」今天我走在學佛修行的道路,雖然我了解的佛法比母親還多,但是母親所修的苦行,卻是我永遠所不及的地方,甚至我今天能堅定的走在漫長的修行路上,是受到母親人格的感召陶冶,可說最大最多。所以在我的心中,感念最多的是辛勞卻能忘苦的母親,對父親的印象只是老實善良而已。
父母親的生活身影,不是我能用筆墨所能描述得詳盡,總之,受到父母的福蔭,我才有今天自認為滿意的品德,其他智慧才華,人生的福報,我就不如人家太多。藉著清明祭祖表達人子孝思,今天在唱誦「南無阿彌陀佛」佛號時,不禁有些哽咽。
所以藉著清明祭祖,悟耀也要勸告天下人,父母在時,應該好好的孝敬,莫待父母不在,空留憾事。佛在觀無量壽佛經中開示,往生西方極樂世界,必須積修三福,第一就是孝養父母,奉事師長。從父母恩重難報經中,也知道父母對小孩有十種恩德,不孝順父母又怎麼見容於天地之間。釋迦牟尼佛即使成佛了,都要上忉利天為母親講說地藏經,以報母親生育之恩;而地藏王菩薩在因地修行,經常是懂得孝敬父母,甚至解救母親出離地獄的苦難;近代高僧虛雲老和尚為報母恩,從普陀山三步一跪拜,直到五台山,感動文殊菩薩化身為乞丐文吉來幫助他,可見父母恩是每一個學佛修行的人,常要惦記,如佛一樣,放在自己的心中。
※ 今日照片為檔案照片。
※ 住桃園市的李事權居士回雲林祭祖,順路探望母親李林玉燕居士,來講堂禮佛,並發心贊助。
※ 虎尾安溪慧日講堂繼續受理108年點光明燈祈福:每人每盞五百元,一次繳交一萬元,點一生光明燈。
※ 虎尾安溪慧日講堂是雲林縣政府合法登記的佛寺,護持法輪常轉,請使用郵政劃撥。戶名:虎尾安溪慧日講堂。郵政劃撥帳號:22690234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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講堂地址:雲林縣虎尾鎮安溪里104-8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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